非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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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哉
沒想到宋一書的唇瓣和她這個人一樣，都帶著涼意。
餘梵綺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到，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就成了被壓倒的那個。
宋一書的手掐住她纖若無骨的腰，目光低垂，自上而下地將人打量。
這眼神，搞得餘梵綺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扒開所有衣服，赤.裸裸地呈現在她面前般。
“你幹什麽？”餘梵綺渾身不自在地質問。
宋一書唇角勾了勾，沒有說話。
緊接著感受落到肌膚上的微涼指尖，餘梵綺就知道她要幹什麽了。
她翻身要逃，不想宋一書輕輕松松一只手就將人禁錮，餘梵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直到這時，餘梵綺才知道白姐說得不假，要是宋一書想，根本就沒有自己動手的份。
可是她想哭已經晚了。
餘梵綺終究還是細細碎碎地哭了出來，卻是因為別的。
宋一書這哪是喜歡她，分明就是跟自己有仇吧？用得著這樣折磨人嗎？餘梵綺翻來覆去被欺負時，腦海裏昏昏沈沈地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直到深夜，宋一書才終於肯放開她，起身去了浴室。
聽見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餘梵綺擡起有些沈重的眼皮，她強撐著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腰酸腿軟，哪裏還有力氣，索性將被子往上拉，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疲憊過後的原因，餘梵綺這一覺睡得極沈，整夜無夢，不過幾個小時後還是被鬧鈴聲吵醒。
她瞥了眼床頭的電子時鐘，恨得咬牙切齒：宋一書這個變.態！鬧鐘居然設的五點就響。
枕邊傳來一陣窸窣，顯然是宋一書醒了過來，餘梵綺渾身一僵，正想著要不要繼續裝睡，卻又因為起床氣實在是忍不住，側身朝宋一書那頭看過去。
沒有開燈，屋子裏黑漆漆的，餘梵綺只能看見她坐起來的輪廓剪影，似乎是在盯著自己看。
餘梵綺冷不丁被抓個正著，當即掩耳盜鈴般閉上眼。
“別裝了。”宋一書道，似乎帶著一抹笑意。
餘梵綺疑心是自己聽錯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索性睜眼，將心頭話脫口而出：“宋一書，你這個王八蛋！”
“我拿你當隊友，你居然想上我？”餘梵綺身上沒有力氣，一張小嘴卻依舊嘚吧嘚個不停，“宋一書你是人嗎你！”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堂堂大明星，簡直是非人哉……”
宋一書任她說完，卻一句話輕飄飄地將人堵住：“昨晚你叫得不是挺開心的嗎？”
“……”餘梵綺一噎。
即便沒有開燈，宋一書也能感受到，現在餘梵綺定然是面上泛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瞪得圓圓的。
她停下了穿衣的動作。
餘梵綺莫名嗅到幾分危險的氣息：“你…你幹什麽？”
“你。”這一次宋一書回答得斬釘截鐵。
餘梵綺算是陰溝裏翻船，為自己的嘴嗨付出了代價，代價便是從天黑到天亮，她都沒能睡個好覺……
作為一名新演員，餘梵綺向來是敬業而自律的，到片場從來只有早沒有遲的，偏生今天，人卻遲遲沒有來。
看著坐在椅子上翻劇本，唇角微微含笑的宋一書，徐導不敢說，也不敢問。
直到宋一書主動道：“今天餘梵綺不舒服，我代她請個假，麻煩導演就都拍我單人的戲份吧。”
本來餘梵綺平日裏在劇組和和氣氣，同大家的關系都挺好，故而也沒有人不滿，再說，宋大影後都發話了，還有誰敢不滿啊。
餘梵綺休息了一整日才有了精神，她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沖澡前先讓助理帶點吃的上來。
往浴室的鏡子前一站，餘梵綺好不容易恢覆的臉色瞬間又變紅，從脖頸乃至往下，全是宋一書昨晚和今晨留下的紅.痕……
這個禽獸！
餘梵綺打開沐浴頭，站在花灑下，就像是想將自己沖幹凈般。
其中，她還自導自演了一出劇情：“我好臟…我已經不幹凈了……”
等餘梵綺洗完澡正吹著頭發時，房間門被敲響。
定是小助理送吃的來了，餘梵綺也顧不得自己還穿著浴衣，飛奔過去將門打開。
直到看見面前站著的宋一書，餘梵綺瞪大眼，就跟見著鬼般：“你來幹什麽？”
說著，她就要關門，卻瞥見宋一書手上提著打包的外食，看起來像是自己囑咐小助理帶的魚粉？
果不其然，宋一書道：“你的魚粉。”
這小助理！是不是忘了到底誰才是給她發工資的那個？！餘梵綺在心頭怒號，卻還是沒出息地將人放進來。
魚粉要趁熱才好吃，餘梵綺一整天沒吃東西，將打包盒的蓋子一掀，鮮味瞬間撲鼻而來。
她舀起一勺湯，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再喝下，不由得瞬間瞇了瞇眼：“嗯……”
感覺整個人瞬間就像是被熨開般舒坦，寧羨魚粉店老板不羨仙。
剛剛洗過澡，加上吃到心愛的食物，餘梵綺整張小臉都是粉撲撲的，寫著愜意與滿足。
直到她吃了兩口粉後有了飽意，才想到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你怎麽還不走？”餘梵綺直截了當地問。
宋一書眉頭一挑：“怎麽？就準你進我的房間，不許我進你的房間？”
她說著，不知從哪兒取來一條厚毛巾，坐到餘梵綺身後，伸手幫她擦還是濕漉漉的頭發：“放心吃吧，我又不會搶你一口。”
被她這樣貼心對待，餘梵綺渾身不自在：“真沒看出來，宋大影後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居然暗戀我，老實說，你是不是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是不是還偷偷藏在我的鐵粉群為我控評打榜買專空做數據？”
“餘梵綺。”宋一書手上動作不停，面不改色，“你又有精神了是吧？”
她語氣中含著淡淡的威脅，餘梵綺當即噤聲，老老實實吃東西。
大女子能屈能伸，這點委屈算什麽？
宋一書手法嫻熟，很快將她的頭發擦幹了不少，這才起身離開。
“呼……”餘梵綺籲出一口氣，摸了摸有些圓的小肚子。
原本吃不下這麽多，為了不跟宋一書說話，餘梵綺幾乎是撐得不行。
————
《沈灰巷》的拍攝進度有條不紊地進行，餘梵綺隱約覺得，徐導喊卡重來的次數都少了許多，大部分都是一條過。
莫非是自己的演技見長？
餘梵綺心潮澎湃，在劇本上更下功夫，甚至連吻戲都提前看了一遍又一遍。
從小說改編成的劇本已經清水得不能再清水，僅僅保留了這一場吻戲。
轉眼就到了開拍的那天，化妝師特意給餘梵綺塗上淡粉色的唇膏，看起來如同櫻花般輕柔，一邊上妝還一邊道：“吻戲嘛，就是要有美感，到時候還會有放大鏡頭，一般一遍過不了，小餘你可要提前做好準備哦。”
不會吧……餘梵綺心頭暗嘆，真是便宜她宋一書了！
化妝師誠不我欺，到了這場戲開拍的時候，導演就先給二人講解了許久：“這一場呢，是宋文瑾初次發現自己喜歡餘小魚，偏偏餘小魚還在想著怎麽吊上於家大少當富太太，所以宋文瑾是很生氣的……”
導演講了近十多分鐘，才讓二人進入狀態，對著監視器道：“好，第四十場第一鏡，action！”
原本還雲淡風輕的宋一書眼神微變，成了劇中那個文質彬彬的宋文瑾，她的眸中壓抑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低聲道：“餘小魚，你剛才說什麽？”
“啊？”餘小魚渾然不覺自己說錯話了，“我說，你哥剛才對著我臉那麽紅，他是不是喜歡我啊？”
餘小魚臉上呈現出一個蕩漾的笑，似是有點不好意思又有些小得意：“哎呀，沒想到我魅力還這麽大，不過你哥要是真喜歡我的話，如果他八擡大轎明媒正娶，讓我當正室，也不是不可以……”
餘小魚話音未落，被宋文瑾緊緊握住手腕，她面色有些冷：“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當然知道啊。”餘小魚並沒有覺得哪兒不對勁，“反正你哥哥娶別人也是娶，他娶我又怎麽了，這樣我就能夠當上吃穿不愁的富太太，出入都有黃包車接送，閑時還能打兩把馬吊，唔……”
宋文瑾眼底已是疾風驟雨蓄積，她將餘小魚的手握緊，出其不意地將人吻住。
餘小魚萬萬沒想到，睜大了眼……
“停！”徐導擡起頭來，“小餘呀，你這反應不對勁啊……”
“抱歉啊導演。”餘梵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我馬上重來。”
誰知第二遍，依舊如此……
第三遍，還是沒能過。
導演幹脆停止拍攝，到二人跟前指導餘梵綺：“你這個反應不太對，在餘小魚的認知裏，從來沒有女人相戀這件事，所以被宋文瑾吻住，她的第一反應就像是被人偷襲了一樣，這種情緒是夾雜著幾分的懼意的，但是你表現出來的只有驚嚇，好像並不意外……”
導演耐心講解一番，又笑道：“不過我也明白你小餘，你跟宋老師這麽熟悉，難免找不到這種驚懼的感覺，沒事兒，先休息一下，找找狀態。”
餘梵綺頭一次被導演這麽耐心地說戲，她難免有幾分難為情，臉色微紅。
導演讓休息，餘梵綺就只好捧著劇本獨自坐到角落裏重新研讀。
讀著讀著，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
餘梵綺擡頭，瞧見宋一書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她心頭生出幾分惱意：“幹嘛？”
“起來。”宋一書道。
憑什麽要自己起來，她別想坐這個小板凳吧？餘梵綺雙眼瞪得圓圓的，不願意動。
誰知宋一書接著道：“我教你怎麽找到驚懼的感覺。”
餘梵綺噌地一下站起來：“您說。”
宋一書瞥了她一眼：“跟我來。”
餘梵綺不明白宋一書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總不能她要找個隱蔽地方將畢生在演藝圈積攢下的功力傳輸給自己吧？
正當她東想西想之時，宋一書將人帶進了離片場最近的一個洗手間。
“你幹什麽？”餘梵綺滿頭霧水，覺得宋一書是不是哪根進來問題。
熟料宋一書卻一把扣住自己的手腕，將她拉進一間隔間裏。
餘梵綺心頭一緊，正欲甩開她的手出來之時，外面正好有人進來。
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叫人看見，那更是說不清，就在餘梵綺遲疑的瞬間，宋一書伸手將單間的門扣上。
狹窄的空間裏容下二人實在擁擠，餘梵綺緊貼著她，甚至能聞到宋一書身上淺淺的香水味道。
外面是兩個劇組助理趁著休息時間來洗手的，水龍頭被打開，水聲難掩其中一位工作人員興奮中帶點猥瑣的聲音：“啊啊啊啊啊我就說一起送飯是真的！你看到宋老師剛才吻小餘時的眼神沒有？我寧願相信我男朋友是變性人，也不信她倆是假的。”
“你小聲點兒，萬一這裏有別人怎麽辦？”
“有又怎麽樣？反正她們兩個肯定不在，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世界上最不能掩飾的東西，一是咳嗽，二是貧窮，三是……”
餘梵綺貼著宋一書，正聽得專心，冷不丁一只微涼的手落到她腰間，挑開單薄的衣擺，緩緩向上游弋。
餘梵綺身子頓時繃緊，整個人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她面色通紅，擡頭看向始作俑者，扭動著腰肢想要甩開那只肆意作亂的手。
誰知宋一書面色如常，冰涼的手指貼著肌膚，繼續向上。
餘梵綺身上穿的是戲裏的衣服，舊時學堂女子的裝扮，上半身跟旗袍差不多的短衣，腰下是長裙。
為了展現少女的身姿，服裝師又特意將這件衣服做了收腰的設計，緊貼著腰身。
是以無論她如何掙紮，也甩不開宋一書的那只手，反而招來她報覆般輕輕一擰……
餘梵綺雙腿一軟，差點快要叫出來，整個人都跌進她懷裏。
“三是喜歡。”外面另一個人接道，“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聽說宋老師以前拍電影的時候，有小演員跟她對戲，因為ng太多次，直接被她冷冰冰的態度嚇到掉眼淚，怎麽到了餘梵綺這兒，就那麽有耐心呢？”
餘梵綺聽見耳旁傳來一聲輕笑，宋一書唇瓣貼著她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覺得呢？”
餘梵綺什麽都不知道，她腦子裏暈暈乎乎的，整個人就像是窒息放空般，只能感受到宋一書的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內，感官上這點直覺被無限放大，餘梵綺覺得自己就像是缸中一條魚，面對危險想要逃走，卻又無能為力，只能人人玩.弄……
就連外面那兩人什麽時候走的，餘梵綺也沒發現，她雙眼迷蒙，唇瓣微微張著，就像是呼吸不過來般，兩頰也布滿紅暈。
宋一書終於收回手，呼出的氣息是炙熱的：“如何，知道什麽是怕了嗎？”
餘梵綺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連身軀都微微顫抖，生怕宋一書徹底喪失人性，就在這裏將自己吃得幹幹凈凈。
是以，休息過後的拍攝，分外順利，宋文瑾吻過來的那刻，餘小魚顫了顫，倉皇地將人推開。
導演十分滿意：“宋老師不愧是拿過大獎的人，小餘都被您調.教得越來越有狀態了。”
“嗯。”宋一書應了聲，似笑非笑道，“是她自己有悟性。”
餘梵綺難得低著頭沒有說話，宋一書這廝，實在是太狠了。
————
《沈灰巷》的拍攝說快也快，說慢也慢，不知何時起，白晝漸長，夜晚漸短，竟然都快要到夏天，到了殺青那天。
最後一場戲，二人默契十足，一氣呵成，在初夏畫下終結。
“好！”導演擡起頭，伸手鼓掌道，“恭喜二位殺青！”
片場外早就有等著探班的粉絲，她們準備好了各種飲料和蛋糕替主演宴請導演和工作人員。
劇組的人站到一起，拍了張滿是笑臉的合照。
接著就是主演切蛋糕答謝為這部戲辛苦的工作人員，前面鏡頭準備著，餘梵綺拿起塑料刀，剛要切下去之時，手背上卻覆上另一只手。
宋一書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握住餘梵綺的手，同她一起切下蛋糕分發，又不知是誰拉響早就準備好的禮炮，彩帶洋洋灑灑落下來。
這場面，倒像是婚禮上兩位新人答謝來賓般。
宋一書和餘梵綺各自的唯粉以及兩人的CP粉向來是三足鼎立，這種場合，後者不來不可能，其中更是少不了帶著長槍大炮的站姐們。
沈晶憑借曾經在娛樂圈那點小人脈，成功混進劇組拍下幾張二人共同切蛋糕分發的畫面。
照片裏的兩個人自帶美顏濾鏡，一看就是主角，不用修圖，沈晶直接將圖片發出來，連文案都不用配。
此處無聲勝有聲，圖片一經發出，瞬間就跟炸了那啥窩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一書我可以，餘梵綺我可以！”
“別做夢了，宋一書是餘梵綺的，餘梵綺是宋一書的，你只配看她倆DOI。”
“說得不錯，小兩口忙活一天了，今晚就美帝。”
“我們一個像夏天，另一個像秋天，卻相逢在春天~”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一起送飯是真的！是真的！
終於出關啦，餘梵綺心情雀躍，在家裏昏天地暗地打了三天游戲，直到白慧帶著新資源找上門來。
作為女愛豆中的頂流，餘梵綺無黑歷史無不良嗜好，唱跳有實力，粉絲又能打，所以資源向來都不少，可以說是拳打北山敬老院，腳踢南山幼兒園。
再加上公司給餘梵綺規劃的路線，資源在精而不在多，所以向來都是餘梵綺挑選資源的份。
她懶洋洋趴在沙發上，聽白姐道：“這兒有三個近期的綜藝找上你，有沒有興趣？”
“什麽綜藝啊？”餘梵綺問。
她平日裏上的綜藝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都用了準備新歌了，不是在練舞就是在去練舞的路上。
只是演唱會要到年底才開，中間這麽長段時間，參加綜藝也能保持一定的曝光率。
“有個明星吐槽類似的節目。”白慧道，“你是主咖，被節目方的人吐槽。”
“不去。”餘梵綺一口回絕，“那是糊逼洗白才參加的，我清清白白的，去參加那個幹嘛？”
“還有一個演技表演類綜藝，老戲骨點評新生代演員的演技，你要跟別的演員比誰更有演技。”
“我的演技，還用得著質疑嗎？你看看那麽多CP粉，誰懷疑過我跟宋一書之間的感情？”餘梵綺依舊是不置可否。
“那就是最後一個了。”白慧早就習慣她這般挑三揀四，“是一個種田的綜藝，讓你作為常駐嘉賓，跟另外幾名嘉賓遠離城市生活，到鄉下住一段時間，過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遠離城市？”餘梵綺翻身坐起來，“聽起來似乎不錯，鄉下可以看星星嗎？”
“天氣好的話，當然可以。”
“那就這個吧！”餘梵綺不假思索定下。
時間就是金錢，幾天後，《日出日落》的節目組就找上餘梵綺，節目拍攝正式開始。
拍攝地點是在北方的一個小村莊，餘梵綺下了飛機，就坐上了節目組的車。
正是清晨，車窗外是大片的平原，綠油油的麥田隨風搖曳，向是在揮手朝她示意。
“hello~”餘梵綺感覺這就像是演唱會現場，“你們好哇~~”
說著，她還即興唱起自己在演唱會上經常表演的曲目。
來到全新陌生的地方，餘梵綺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看什麽都充滿新鮮感，田野間的小鴨，蔥蔥郁郁的樹林，天空中的大鳥，她就像是個小孩子，無論對著什麽都能發出驚呼聲。
車子在節目組為嘉賓選的小屋前停下來。
餘梵綺這才想起一件事，轉頭問編導：“對了，我還不知道跟我一起參加節目的人是誰呢？”
“……”謝編導啞然，沒想到她現在才想起問。
為了綜藝效果，節目組當然不會說，餘梵綺自己也猜不出來，只得作罷。
她是第一個來的，推開木門，石板鋪就的院子裏甚至有不少雜草，好在兩層樓的小木屋還算幹凈，餘梵綺將自己的東西放好，正猶豫著要做飯還是先收拾衛生時，外面動靜響起，她聽到一個嘹亮興奮的聲音：“hello，請問裏面有人嗎？”
顯然是第二位常駐嘉賓來了，餘梵綺忙下樓去迎接，看見來人是誰時，她楞了楞。
從門口提著箱子進來的女生身著寬松白色T恤和牛仔褲，正左顧右盼。
她沒看錯吧？居然是景明珠！餘梵綺揉了揉眼。
傳說中演一部電影毀一部但永遠都只當女一號壓番所有老戲骨的景明珠？！
更重要的是，她跟宋一書之間的恩怨，那可是人盡皆知，當年明明景明珠才是女主，宋一書一個替身，竟然將人替下來，而且憑借著這部電影一舉成名，氣得景明珠的粉絲到現在還在跟宋粉纏纏綿綿，動不動就擦槍走火撕起來。
要是景明珠恨屋及烏，將這賬算到自己身上……
餘梵綺敢打賭，節目組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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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宋一書的唇瓣和她這個人一樣，都帶著涼意。
餘梵綺有些心不在焉地想到，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就成了被壓倒的那個。
宋一書的手掐住她纖若無骨的腰，目光低垂，自上而下地將人打量。
這眼神，搞得餘梵綺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扒開所有衣服，赤.裸裸地呈現在她面前般。
“你幹什麽？”餘梵綺渾身不自在地質問。
宋一書唇角勾了勾，沒有說話。
緊接著感受落到肌膚上的微涼指尖，餘梵綺就知道她要幹什麽了。
她翻身要逃，不想宋一書輕輕松松一只手就將人禁錮，餘梵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直到這時，餘梵綺才知道白姐說得不假，要是宋一書想，根本就沒有自己動手的份。
可是她想哭已經晚了。
餘梵綺終究還是細細碎碎地哭了出來，卻是因為別的。
宋一書這哪是喜歡她，分明就是跟自己有仇吧？用得著這樣折磨人嗎？餘梵綺翻來覆去被欺負時，腦海裏昏昏沈沈地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直到深夜，宋一書才終於肯放開她，起身去了浴室。
聽見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餘梵綺擡起有些沈重的眼皮，她強撐著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腰酸腿軟，哪裏還有力氣，索性將被子往上拉，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疲憊過後的原因，餘梵綺這一覺睡得極沈，整夜無夢，不過幾個小時後還是被鬧鈴聲吵醒。
她瞥了眼床頭的電子時鐘，恨得咬牙切齒：宋一書這個變.態！鬧鐘居然設的五點就響。
枕邊傳來一陣窸窣，顯然是宋一書醒了過來，餘梵綺渾身一僵，正想著要不要繼續裝睡，卻又因為起床氣實在是忍不住，側身朝宋一書那頭看過去。
沒有開燈，屋子裏黑漆漆的，餘梵綺只能看見她坐起來的輪廓剪影，似乎是在盯著自己看。
餘梵綺冷不丁被抓個正著，當即掩耳盜鈴般閉上眼。
“別裝了。”宋一書道，似乎帶著一抹笑意。
餘梵綺疑心是自己聽錯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索性睜眼，將心頭話脫口而出：“宋一書，你這個王八蛋！”
“我拿你當隊友，你居然想上我？”餘梵綺身上沒有力氣，一張小嘴卻依舊嘚吧嘚個不停，“宋一書你是人嗎你！”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堂堂大明星，簡直是非人哉……”
宋一書任她說完，卻一句話輕飄飄地將人堵住：“昨晚你叫得不是挺開心的嗎？”
“……”餘梵綺一噎。
即便沒有開燈，宋一書也能感受到，現在餘梵綺定然是面上泛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瞪得圓圓的。
她停下了穿衣的動作。
餘梵綺莫名嗅到幾分危險的氣息：“你…你幹什麽？”
“你。”這一次宋一書回答得斬釘截鐵。
餘梵綺算是陰溝裏翻船，為自己的嘴嗨付出了代價，代價便是從天黑到天亮，她都沒能睡個好覺……
作為一名新演員，餘梵綺向來是敬業而自律的，到片場從來只有早沒有遲的，偏生今天，人卻遲遲沒有來。
看著坐在椅子上翻劇本，唇角微微含笑的宋一書，徐導不敢說，也不敢問。
直到宋一書主動道：“今天餘梵綺不舒服，我代她請個假，麻煩導演就都拍我單人的戲份吧。”
本來餘梵綺平日裏在劇組和和氣氣，同大家的關系都挺好，故而也沒有人不滿，再說，宋大影後都發話了，還有誰敢不滿啊。
餘梵綺休息了一整日才有了精神，她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沖澡前先讓助理帶點吃的上來。
往浴室的鏡子前一站，餘梵綺好不容易恢覆的臉色瞬間又變紅，從脖頸乃至往下，全是宋一書昨晚和今晨留下的紅.痕……
這個禽獸！
餘梵綺打開沐浴頭，站在花灑下，就像是想將自己沖幹凈般。
其中，她還自導自演了一出劇情：“我好臟…我已經不幹凈了……”
等餘梵綺洗完澡正吹著頭發時，房間門被敲響。
定是小助理送吃的來了，餘梵綺也顧不得自己還穿著浴衣，飛奔過去將門打開。
直到看見面前站著的宋一書，餘梵綺瞪大眼，就跟見著鬼般：“你來幹什麽？”
說著，她就要關門，卻瞥見宋一書手上提著打包的外食，看起來像是自己囑咐小助理帶的魚粉？
果不其然，宋一書道：“你的魚粉。”
這小助理！是不是忘了到底誰才是給她發工資的那個？！餘梵綺在心頭怒號，卻還是沒出息地將人放進來。
魚粉要趁熱才好吃，餘梵綺一整天沒吃東西，將打包盒的蓋子一掀，鮮味瞬間撲鼻而來。
她舀起一勺湯，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再喝下，不由得瞬間瞇了瞇眼：“嗯……”
感覺整個人瞬間就像是被熨開般舒坦，寧羨魚粉店老板不羨仙。
剛剛洗過澡，加上吃到心愛的食物，餘梵綺整張小臉都是粉撲撲的，寫著愜意與滿足。
直到她吃了兩口粉後有了飽意，才想到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你怎麽還不走？”餘梵綺直截了當地問。
宋一書眉頭一挑：“怎麽？就準你進我的房間，不許我進你的房間？”
她說著，不知從哪兒取來一條厚毛巾，坐到餘梵綺身後，伸手幫她擦還是濕漉漉的頭發：“放心吃吧，我又不會搶你一口。”
被她這樣貼心對待，餘梵綺渾身不自在：“真沒看出來，宋大影後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居然暗戀我，老實說，你是不是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是不是還偷偷藏在我的鐵粉群為我控評打榜買專空做數據？”
“餘梵綺。”宋一書手上動作不停，面不改色，“你又有精神了是吧？”
她語氣中含著淡淡的威脅，餘梵綺當即噤聲，老老實實吃東西。
大女子能屈能伸，這點委屈算什麽？
宋一書手法嫻熟，很快將她的頭發擦幹了不少，這才起身離開。
“呼……”餘梵綺籲出一口氣，摸了摸有些圓的小肚子。
原本吃不下這麽多，為了不跟宋一書說話，餘梵綺幾乎是撐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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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灰巷》的拍攝進度有條不紊地進行，餘梵綺隱約覺得，徐導喊卡重來的次數都少了許多，大部分都是一條過。
莫非是自己的演技見長？
餘梵綺心潮澎湃，在劇本上更下功夫，甚至連吻戲都提前看了一遍又一遍。
從小說改編成的劇本已經清水得不能再清水，僅僅保留了這一場吻戲。
轉眼就到了開拍的那天，化妝師特意給餘梵綺塗上淡粉色的唇膏，看起來如同櫻花般輕柔，一邊上妝還一邊道：“吻戲嘛，就是要有美感，到時候還會有放大鏡頭，一般一遍過不了，小餘你可要提前做好準備哦。”
不會吧……餘梵綺心頭暗嘆，真是便宜她宋一書了！
化妝師誠不我欺，到了這場戲開拍的時候，導演就先給二人講解了許久：“這一場呢，是宋文瑾初次發現自己喜歡餘小魚，偏偏餘小魚還在想著怎麽吊上於家大少當富太太，所以宋文瑾是很生氣的……”
導演講了近十多分鐘，才讓二人進入狀態，對著監視器道：“好，第四十場第一鏡，action！”
原本還雲淡風輕的宋一書眼神微變，成了劇中那個文質彬彬的宋文瑾，她的眸中壓抑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低聲道：“餘小魚，你剛才說什麽？”
“啊？”餘小魚渾然不覺自己說錯話了，“我說，你哥剛才對著我臉那麽紅，他是不是喜歡我啊？”
餘小魚臉上呈現出一個蕩漾的笑，似是有點不好意思又有些小得意：“哎呀，沒想到我魅力還這麽大，不過你哥要是真喜歡我的話，如果他八擡大轎明媒正娶，讓我當正室，也不是不可以……”
餘小魚話音未落，被宋文瑾緊緊握住手腕，她面色有些冷：“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當然知道啊。”餘小魚並沒有覺得哪兒不對勁，“反正你哥哥娶別人也是娶，他娶我又怎麽了，這樣我就能夠當上吃穿不愁的富太太，出入都有黃包車接送，閑時還能打兩把馬吊，唔……”
宋文瑾眼底已是疾風驟雨蓄積，她將餘小魚的手握緊，出其不意地將人吻住。
餘小魚萬萬沒想到，睜大了眼……
“停！”徐導擡起頭來，“小餘呀，你這反應不對勁啊……”
“抱歉啊導演。”餘梵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我馬上重來。”
誰知第二遍，依舊如此……
第三遍，還是沒能過。
導演幹脆停止拍攝，到二人跟前指導餘梵綺：“你這個反應不太對，在餘小魚的認知裏，從來沒有女人相戀這件事，所以被宋文瑾吻住，她的第一反應就像是被人偷襲了一樣，這種情緒是夾雜著幾分的懼意的，但是你表現出來的只有驚嚇，好像並不意外……”
導演耐心講解一番，又笑道：“不過我也明白你小餘，你跟宋老師這麽熟悉，難免找不到這種驚懼的感覺，沒事兒，先休息一下，找找狀態。”
餘梵綺頭一次被導演這麽耐心地說戲，她難免有幾分難為情，臉色微紅。
導演讓休息，餘梵綺就只好捧著劇本獨自坐到角落裏重新研讀。
讀著讀著，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
餘梵綺擡頭，瞧見宋一書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她心頭生出幾分惱意：“幹嘛？”
“起來。”宋一書道。
憑什麽要自己起來，她別想坐這個小板凳吧？餘梵綺雙眼瞪得圓圓的，不願意動。
誰知宋一書接著道：“我教你怎麽找到驚懼的感覺。”
餘梵綺噌地一下站起來：“您說。”
宋一書瞥了她一眼：“跟我來。”
餘梵綺不明白宋一書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總不能她要找個隱蔽地方將畢生在演藝圈積攢下的功力傳輸給自己吧？
正當她東想西想之時，宋一書將人帶進了離片場最近的一個洗手間。
“你幹什麽？”餘梵綺滿頭霧水，覺得宋一書是不是哪根進來問題。
熟料宋一書卻一把扣住自己的手腕，將她拉進一間隔間裏。
餘梵綺心頭一緊，正欲甩開她的手出來之時，外面正好有人進來。
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叫人看見，那更是說不清，就在餘梵綺遲疑的瞬間，宋一書伸手將單間的門扣上。
狹窄的空間裏容下二人實在擁擠，餘梵綺緊貼著她，甚至能聞到宋一書身上淺淺的香水味道。
外面是兩個劇組助理趁著休息時間來洗手的，水龍頭被打開，水聲難掩其中一位工作人員興奮中帶點猥瑣的聲音：“啊啊啊啊啊我就說一起送飯是真的！你看到宋老師剛才吻小餘時的眼神沒有？我寧願相信我男朋友是變性人，也不信她倆是假的。”
“你小聲點兒，萬一這裏有別人怎麽辦？”
“有又怎麽樣？反正她們兩個肯定不在，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世界上最不能掩飾的東西，一是咳嗽，二是貧窮，三是……”
餘梵綺貼著宋一書，正聽得專心，冷不丁一只微涼的手落到她腰間，挑開單薄的衣擺，緩緩向上游弋。
餘梵綺身子頓時繃緊，整個人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她面色通紅，擡頭看向始作俑者，扭動著腰肢想要甩開那只肆意作亂的手。
誰知宋一書面色如常，冰涼的手指貼著肌膚，繼續向上。
餘梵綺身上穿的是戲裏的衣服，舊時學堂女子的裝扮，上半身跟旗袍差不多的短衣，腰下是長裙。
為了展現少女的身姿，服裝師又特意將這件衣服做了收腰的設計，緊貼著腰身。
是以無論她如何掙紮，也甩不開宋一書的那只手，反而招來她報覆般輕輕一擰……
餘梵綺雙腿一軟，差點快要叫出來，整個人都跌進她懷裏。
“三是喜歡。”外面另一個人接道，“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聽說宋老師以前拍電影的時候，有小演員跟她對戲，因為ng太多次，直接被她冷冰冰的態度嚇到掉眼淚，怎麽到了餘梵綺這兒，就那麽有耐心呢？”
餘梵綺聽見耳旁傳來一聲輕笑，宋一書唇瓣貼著她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覺得呢？”
餘梵綺什麽都不知道，她腦子裏暈暈乎乎的，整個人就像是窒息放空般，只能感受到宋一書的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內，感官上這點直覺被無限放大，餘梵綺覺得自己就像是缸中一條魚，面對危險想要逃走，卻又無能為力，只能人人玩.弄……
就連外面那兩人什麽時候走的，餘梵綺也沒發現，她雙眼迷蒙，唇瓣微微張著，就像是呼吸不過來般，兩頰也布滿紅暈。
宋一書終於收回手，呼出的氣息是炙熱的：“如何，知道什麽是怕了嗎？”
餘梵綺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連身軀都微微顫抖，生怕宋一書徹底喪失人性，就在這裏將自己吃得幹幹凈凈。
是以，休息過後的拍攝，分外順利，宋文瑾吻過來的那刻，餘小魚顫了顫，倉皇地將人推開。
導演十分滿意：“宋老師不愧是拿過大獎的人，小餘都被您調.教得越來越有狀態了。”
“嗯。”宋一書應了聲，似笑非笑道，“是她自己有悟性。”
餘梵綺難得低著頭沒有說話，宋一書這廝，實在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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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灰巷》的拍攝說快也快，說慢也慢，不知何時起，白晝漸長，夜晚漸短，竟然都快要到夏天，到了殺青那天。
最後一場戲，二人默契十足，一氣呵成，在初夏畫下終結。
“好！”導演擡起頭，伸手鼓掌道，“恭喜二位殺青！”
片場外早就有等著探班的粉絲，她們準備好了各種飲料和蛋糕替主演宴請導演和工作人員。
劇組的人站到一起，拍了張滿是笑臉的合照。
接著就是主演切蛋糕答謝為這部戲辛苦的工作人員，前面鏡頭準備著，餘梵綺拿起塑料刀，剛要切下去之時，手背上卻覆上另一只手。
宋一書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握住餘梵綺的手，同她一起切下蛋糕分發，又不知是誰拉響早就準備好的禮炮，彩帶洋洋灑灑落下來。
這場面，倒像是婚禮上兩位新人答謝來賓般。
宋一書和餘梵綺各自的唯粉以及兩人的CP粉向來是三足鼎立，這種場合，後者不來不可能，其中更是少不了帶著長槍大炮的站姐們。
沈晶憑借曾經在娛樂圈那點小人脈，成功混進劇組拍下幾張二人共同切蛋糕分發的畫面。
照片裏的兩個人自帶美顏濾鏡，一看就是主角，不用修圖，沈晶直接將圖片發出來，連文案都不用配。
此處無聲勝有聲，圖片一經發出，瞬間就跟炸了那啥窩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一書我可以，餘梵綺我可以！”
“別做夢了，宋一書是餘梵綺的，餘梵綺是宋一書的，你只配看她倆DOI。”
“說得不錯，小兩口忙活一天了，今晚就美帝。”
“我們一個像夏天，另一個像秋天，卻相逢在春天~”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一起送飯是真的！是真的！
終於出關啦，餘梵綺心情雀躍，在家裏昏天地暗地打了三天游戲，直到白慧帶著新資源找上門來。
作為女愛豆中的頂流，餘梵綺無黑歷史無不良嗜好，唱跳有實力，粉絲又能打，所以資源向來都不少，可以說是拳打北山敬老院，腳踢南山幼兒園。
再加上公司給餘梵綺規劃的路線，資源在精而不在多，所以向來都是餘梵綺挑選資源的份。
她懶洋洋趴在沙發上，聽白姐道：“這兒有三個近期的綜藝找上你，有沒有興趣？”
“什麽綜藝啊？”餘梵綺問。
她平日裏上的綜藝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都用了準備新歌了，不是在練舞就是在去練舞的路上。
只是演唱會要到年底才開，中間這麽長段時間，參加綜藝也能保持一定的曝光率。
“有個明星吐槽類似的節目。”白慧道，“你是主咖，被節目方的人吐槽。”
“不去。”餘梵綺一口回絕，“那是糊逼洗白才參加的，我清清白白的，去參加那個幹嘛？”
“還有一個演技表演類綜藝，老戲骨點評新生代演員的演技，你要跟別的演員比誰更有演技。”
“我的演技，還用得著質疑嗎？你看看那麽多CP粉，誰懷疑過我跟宋一書之間的感情？”餘梵綺依舊是不置可否。
“那就是最後一個了。”白慧早就習慣她這般挑三揀四，“是一個種田的綜藝，讓你作為常駐嘉賓，跟另外幾名嘉賓遠離城市生活，到鄉下住一段時間，過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遠離城市？”餘梵綺翻身坐起來，“聽起來似乎不錯，鄉下可以看星星嗎？”
“天氣好的話，當然可以。”
“那就這個吧！”餘梵綺不假思索定下。
時間就是金錢，幾天後，《日出日落》的節目組就找上餘梵綺，節目拍攝正式開始。
拍攝地點是在北方的一個小村莊，餘梵綺下了飛機，就坐上了節目組的車。
正是清晨，車窗外是大片的平原，綠油油的麥田隨風搖曳，向是在揮手朝她示意。
“hello~”餘梵綺感覺這就像是演唱會現場，“你們好哇~~”
說著，她還即興唱起自己在演唱會上經常表演的曲目。
來到全新陌生的地方，餘梵綺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看什麽都充滿新鮮感，田野間的小鴨，蔥蔥郁郁的樹林，天空中的大鳥，她就像是個小孩子，無論對著什麽都能發出驚呼聲。
車子在節目組為嘉賓選的小屋前停下來。
餘梵綺這才想起一件事，轉頭問編導：“對了，我還不知道跟我一起參加節目的人是誰呢？”
“……”謝編導啞然，沒想到她現在才想起問。
為了綜藝效果，節目組當然不會說，餘梵綺自己也猜不出來，只得作罷。
她是第一個來的，推開木門，石板鋪就的院子裏甚至有不少雜草，好在兩層樓的小木屋還算幹凈，餘梵綺將自己的東西放好，正猶豫著要做飯還是先收拾衛生時，外面動靜響起，她聽到一個嘹亮興奮的聲音：“hello，請問裏面有人嗎？”
顯然是第二位常駐嘉賓來了，餘梵綺忙下樓去迎接，看見來人是誰時，她楞了楞。
從門口提著箱子進來的女生身著寬松白色T恤和牛仔褲，正左顧右盼。
她沒看錯吧？居然是景明珠！餘梵綺揉了揉眼。
傳說中演一部電影毀一部但永遠都只當女一號壓番所有老戲骨的景明珠？！
更重要的是，她跟宋一書之間的恩怨，那可是人盡皆知，當年明明景明珠才是女主，宋一書一個替身，竟然將人替下來，而且憑借著這部電影一舉成名，氣得景明珠的粉絲到現在還在跟宋粉纏纏綿綿，動不動就擦槍走火撕起來。
要是景明珠恨屋及烏，將這賬算到自己身上……
餘梵綺敢打賭，節目組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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